足迹

做.爱时脑子里进的水,就是事后身上流的血。

盛醒面无表情地看着护士长给方天晓处理裂开的伤口,旧的绷带被拆下来放到一边,洁白的纱布上渗透着丝丝缕缕的血迹,方天晓忍不住皱了一下秀挺的眉峰。

护士长是个年长他们好几岁的大姐,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念叨,“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一个个受了重伤也不好好在病上老实躺着,尽瞎折腾,这下可好,又得多观察几天。”

方天晓一言不发的任她念,白净斯文的脸庞低到让人看不清表情,护士长又觉得这小伙子看上去怪可怜的,这才止住了口,“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几天千万别再做什么激烈的动作,上次和你一起检查那江先生你看到没,原来是市里的拳击冠军,就因为在恢复期手痒了,硬要跟人掰劲,现在弄得落下后遗症,一提东西手腕都会抖呢,你年纪轻轻的,可别这样。”

方天晓一向是个斯文人,别说跟人掐架掰劲,能动口的事情,他绝不动手,只除了……那档事,光是用嘴怎么可能满足,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拿锁链把不老实的盛醒困住,关在家里全身上下都蹂.躏一遍,把水性杨花的人给弄听话了。

盛醒属于那种一看就很不正经的长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诱劲,进去的时候很美好,会缠着你,还会撒娇要亲亲,方天晓只要一幻想到自己作为屋子的男主人,就可以不分时宜不分地点地把人压着弄哭,一边哭还一边缠着他,绞着他,耳根都情不自禁地红了。

实在是太香艳了。

可是如果不把人看紧一点的话,别的男人也同样能享受到这样的福利。

反正……盛醒又不可能爱他,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只要伺候舒服了,就可以做和他一样的事情。

方天晓的眼神黯了黯,遵从医嘱躺回了上。

盛醒用手绞了绞自己的衬衣下摆,刚才胸腔的那两点被吸得肿肿的,跟布料的接触摩擦得他难受,他站起来,帮方天晓把被子拉高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几天不会过来了。”

方天晓乍然抬起头,表情有些一闪而过的脆弱,“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一过来就被艹,艹完也就算了,伤势反而更严重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方天晓可能会先被自己榨干,直接在医院里光荣牺牲。

不过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委婉一点,“我笨手笨脚的,不大会照顾你这种重伤病人,我会请薪酬最高服务态度最好的护工过来,一天二十四小时负责看护你。”

方天晓的脸色白了白,“这里有护士,我不需要再另外请专人照顾。”

“你真倔,都不知道争取一下应得的福利,反正也是我家出的钱。”盛醒抓了抓头发,“而且我这两天又开始忙起来了,我哥要我帮忙鼓捣一个项目。”

“你哥?”方天晓低头“呵”的笑了一声,“你哥是不是觉得你天天跑医院太悠闲了?”

“对啊,他说请护工照顾就好了。”盛醒也觉得自己的二哥挺不近人情的,略想了想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可能是他看不惯你,觉得你不是好人。”

方天晓的表情松动了一下,“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你是拯救我侄子的大英雄。”盛醒低头踩了踩自己的鞋,“不过从我哥的角度来看,你是欺负他弟弟的大坏蛋。”

方天晓的脸莫名一红,“那你愿意被我欺负吗?”

“不愿意。”盛醒突然扳起脸,“我要回去了。”

方天晓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刚才盛醒被自己操弄了半天,什么求饶的话都说出来了,就是不肯叫老公,逼得狠了,一边眼眶红红的,一边说没有跟别人做舒服,方天晓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自己住院的时候偷吃,想检查看看呢,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和上次碰的时候一样紧,紧得让人发疯。

……让人想拿条铁链把他锁起来,肆无忌惮地欺负。

方天晓的神色一瞬间沉郁了许多,盛醒好像还没发觉似的,摸摸他的头发,“瞅”的一下,“别太想我啊大英雄。”

……

“啊,腿软。”

从医院出来后,盛醒有些不适地扶住了旁边的柱子。

方天晓又没带套。

当然,他来医院探望病人总不能随手在兜里揣着套子吧,刚才虽然已经在医院的卫生间清理过了,还是觉得黏腻。

里面全部都是另一个男人留下的东西。

假使他是个良家妇女,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东西一定是避孕药。

他抬手招了辆出租车回到家里,趴在浴缸里自己处理。

自从和方天晓分手后,偶尔晚上会空虚得厉害,他被这种类似上瘾的症状吓到了,想要随便找个人纾解。

可是,都不甚满意,连舌吻都做不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方天晓的身体对自己的吸引力有多大,如果不是被他亲被他抱,自己的反应就会变得很僵硬。

他没进修过心理学,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症状是为什么,只是莫名觉得自己好像被方天晓调.教了一样。

今天也是,明明被弄得很疼,可还是觉得那份空虚被填满了。

明明自己最讨厌不舒服的事情了。

盛醒咬住了自己的唇,把水泼到自己肩头,那上面全是粉色的吻痕。

心烦意乱。

他从浴缸里跨出来,套上了宽大的家居服。

今天盛唯在家里,他一出去就看到哥哥在看新闻联播,也跟着走过去,从背后恶作剧地捏住对方的肩膀,“先生,您需要按摩服务吗?”

盛唯的后背陡然僵了一下,感觉弟弟柔软的发梢弄得他的脖子痒痒的,手肘一顶把人推开了,“不需要。”

盛醒经常被推开,习以为常的叹了口气,“一点情趣都没有的哥哥。”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黏着盛唯,总是跟着他后面做小尾巴,后来长大了一点,盛唯经常管着他,他渐渐的就觉得这个哥哥既古板又无聊,兄弟两人的关系也就慢慢淡了。

“我今天去医院看小方了,不过他的伤还没好全。”盛醒有些心虚,没有把方天晓伤口裂开的事情说出来。

“嗯。”盛唯毫不在意地敷衍,好像对方天晓的生死完全不关心似的。

盛醒又觉得哥哥的反应怪冷漠的,“好歹他也是东东的救命恩人,哥你怎么也不表示一下,爸妈和大嫂还特地抽时间到医院去看过呢。”

“我还要表示什么,医疗费多少我都愿意出,他还缺什么?”盛唯烦躁地站起来推开他,“别烦我。”

盛醒猝不及防被推回沙发里,后腰露了出来,盛唯的目光一滞,从背后把弟弟揪了起来,“这是什么?”

好冷。

盛醒忍不住缩了缩,整个人被按进沙发里,新鲜的吻痕全都暴露在空气中,盛唯狠狠抽了他一下,“不是分了吗?去医院里上赶着让人……你是不是根本没把哥哥的话听进去?”

是真打。

盛醒记得自己中学的时候,因为参加损友的午夜party,将近晚上十二点才回家,那天父亲出差了,母亲舍不得打他,哥哥就是这么抽自己的。

十几岁的少年,还处于叛逆的青春期,越是被打就越是要反抗,干脆就离家出走了。

盛唯练过武,巴掌抽在身上很疼,盛醒忍不住抗议出声,“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就是喜欢他,你管的着吗?”

抽打的动作停止了。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转了过去,盛唯捏紧了他的手腕,好像要把他的腕骨揉碎似的,“小醒你太不听话了,这几天乖乖待在家里,一步都不许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