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前进的命运

凯厄斯不怎么喜欢读书，他唯一阅读量最迅速的积累，是在300多年前，认识那个叫安菲尔的姑娘的日子里。

他不懂什么是爱情，当初跑去和人家姑娘聊天后，发现她对文学方面很感兴趣。千年来头一回搭讪的凯厄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立刻也沉浸在文学的海洋里。

为此还请教过博学的文科男马库斯。

后来，他知道，这都是为了爱情。

凯厄斯是任性的，因为精致的容貌，抑或是直率的性格，无论是生前还是成为吸血鬼后，他都被众人所宠爱。这样也养成了他喜怒分明的性格。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凯厄斯从来不会去掩饰。所以，当他发现安菲尔很有意思，并且他很乐意去接近的时候，他不会像一些英国绅士那样矜持。

“我喜欢你，和我一起走吧。”凯厄斯知道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种种的不合适，可是他是吸血鬼始祖之一，自然有资格给自己爱的女人永生和力量。

只是，他从未想过对方会不接受。

外观低调的马车，内部却是极为奢华的装饰，东方丝绸铺制的宽大靠椅，并没有让凯厄斯有丝毫的好心情。

血红的眼睛没有任何生气，只是静静的看着黑夜下的两边的树影。

“你似乎很喜欢雨天和黑夜？”某一次幽会的时候，那个姑娘好奇的问他。他是怎么回答的？

凯厄斯扶着额头，他记得自己任性的说，他讨厌刺眼的阳光，对方也只是乐呵呵的一笑。自己还私底下嘲笑对方的迟钝，可是最后却发现，她早就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如果我跟着你走，如果我变不成你那样呢？”他记得自己步步紧逼的时候，她无奈的表情。也正是这个表情，让他感到了愤怒。

其实他如果能在回去多问她一遍就好了。如果当时在教廷的人过来的时候，他带着她走就好了。

凯厄斯之前对人类并不是那么讨厌，觉得他们憎恶恐惧吸血鬼是正常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于自己的同类，他们依旧是那么的残忍和无情。

一直坐在凯厄斯对面的，被马库斯特意派过来“监视”他的詹森看着家族长老那变换莫测的脸色。心中也是有几分无奈，他的能力是“平静”，就是能让任何在怒气中的人感到平静。这个能力对于吸血鬼来说，真的挺可笑的。不过，在凯厄斯大人陷入那场爱情之后，他就成为了这为长老的御用“灭火器”。

“马库斯一定让你调查过那里的事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凯厄斯知道，马库斯决定亲自去“喊醒”自己，必然是有一些特别的收获，可是那个闷葫芦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并没有让凯厄斯特别满意。

“那里有一种力量，似乎和几百年前一样，让我们无法进入。”詹森试图进入过那个村庄，却发现他是被排斥的。似乎靠近村庄的边界，就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量。“而且附近，还有一个强大的狼人部落。”

“那还真是值得去看一看。”凯厄斯挑眉，他有种直觉，这样的异数，或许真的和当年的安菲尔有关。

斯凯家族几乎是匆忙的安葬了安菲尔之后，就离开了伦敦，甚至将在意大利的势力也逐步收回。事后细想，这其中有太多不明了的地方。

低头看着苍白手指上，那血红的宝石戒指。既然他的生命如此漫长，为何不让自己的爱情，有个真正的结局。

—————————————我是斯凯伯爵不知道故人将至的分界线—————————

安一直得，英国的犯罪率还算可以，对比如今黑手党遍地的意大利，英国的罪犯们还算是循规蹈矩。

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何，哪怕还是英国郊区，也开始流行连环变态杀手这样的设定？

安被上帝扔到这个世界的表面理由是——观察人类生活，深层次的理由大概就是上面人太多，住户拥挤，需要裁员。

这么多年来，安热衷于收集因为人性而爆发的各种犯罪与负面情绪，但是不代表她愿意看到自己周围的生活充斥着犯罪。

“第三个人了。”妮娜懒洋洋的躺在阳台上晒着自己的肚皮，“应该是被称为歌剧杀人案吧。第三个死者的身上，也出现了歌剧的台词。”

对英国歌剧没有爱好的妮娜说完这些后，觉得更加无聊了，她觉得过一会，可以去花园中追那些傻乎乎的蝴蝶们。看着他们尖叫着惊慌失措的躲开，真的很有意思。

“那帮警探们到底在做什么。”身为这里的土地的所有人，安有必要给自己的村民提供庇护。只是，原本就很宁静的村庄周围出现了三起杀人案，每个受害人和自己还有多多少少有些联系，这莫非也是一种巧合？

这次死的是个莫科瑞的一个木匠。牛津警局的人过来，说这位木匠是嫌疑犯，却发现，他已经被杀死在自己的家中。

知道这个消息后，安的脸色极为难看，那些花花草草变形的仆人们都不敢在城堡中嬉闹。

“打扰了。”之前因为狼人的事情，和安闹得有些不愉快的卡莱尔忽然主动出现。让妮娜也觉得有点意外。

“怎么？惧怕狼人的你，不是应该好好的躲起来。要知道，月圆之夜的狼人，嗅觉会比之前更加灵敏。”安知道吸血鬼和狼人之间是死敌，而她和那些狼人保持微妙的友谊，也是为了防止吸血鬼继续打扰她的生活。

捡回卡莱尔是个意外，狼人的首领和她交涉过，双方也没有对此造成争执，她怎么可能为了一只吸血鬼的担忧，赶走多年的邻居？这些邻居可是一直都帮着她保护穿梭树林的村民们。

卡莱尔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的担忧，毕竟刚成为吸血鬼不久，面对宿敌，还是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为了前几天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一时没有控制住本能的恐惧。”卡莱尔一直都是个绅士，他对着安弯下腰，“如果有什么能够弥补我失礼的……”

“去找出那个在我村子里杀人的混蛋。至于是吸干他的血，还是让警察逮捕他，随意。”安起身，看着站在房间阴影处的吸血鬼。“那帮饭桶，查了这么久，不仅没有揪出这个狡猾的杀手，还多了一个受害者。”

安虽然可以听见人类的心声，可是这次的凶手很狡猾，虽然一些小动物们看到了凶手的部分长相，可是那并不能作为证据逮捕他。

某种意义上，安是不能主动杀人的。

“……”卡莱尔有些苦恼，“可是，我只是个家庭医生。”

不知道为何，安的脑子里浮现出那次在警局遇到的那位心理医生。“医生没有问题，你可以是我派过去的，法医。”

所以，当因为杀人案升级掉了不少头发的布莱特局长，面对着这位俊美的，比女伯爵介绍来的“法医”的时候，不知道是该感激那位斯凯大人的帮助，还是惊慌自己是不是让这位大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