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凯厄斯的决定

当妮娜跳到了自认为现场最熟悉的人的肩膀上，并且很自然的趴在那里准备休息时。爱德华·摩斯感受到了来自同事们的嫉妒。

尤其是小杰克。

贵族在普通人的眼里，还是需要仰望的。这个时候，若是得到一个贵族的青睐，对职业升迁绝对有莫大的好处。

女伯爵的爱猫居然对爱德华·摩斯这个傻小子如此亲密？难道女伯爵看中了这个小子做入幕之宾？

警探们互相交换的眼神中，无疑透露着这样的信息。

“您的到访真的让我们非常荣幸，请问，阁下这次来是……”斯凯家族可是牛津警局的大支持者，这么多年来一直为警局捐款，因此对于布莱特局长来说，这简直就是警局的大金主。

况且斯凯家族这些年来，和英国政界联系紧密。哪怕是革命党也不敢大胆的去招惹。

“您知道，我的朋友麦迪森夫人。”安毫不客气的坐在局长的座位上，看着这个对着笑的极其和善的男人。“前几日被人毒死了。我现在要求牛津警局必须最快的给我答案。据我所知，可怜的麦迪森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对么？”

“您的消息真是灵通。”布莱特表示，这位一直不怎么出来见人的女伯爵这次为何如此关心杀人案件？难道真的因为麦迪森夫人的因素？

“不是我消息灵通，之前死去的那个姑娘，恰好是我家老管家的侄女。”安低头，看着手上精致的蕾丝手套。“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很会办案的警探？”

“您是从……”

“well。局长阁下，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需要的是真相，凶手，扼杀我朋友生命的那个人获得惩罚。绞架还是子弹，似乎更适合这样一个疯子。”安忽然站起来，她靠近因为自己起身，瞬间站的笔直的布莱特。

“虽然我觉得贵族用自己的特权，对于公务人员来说，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但是——如果一桩连续杀人案长时间无法侦破的话，我觉得必须考虑一下，你们是不是真的有认真培养警察为市民们服务。”

“斯凯大人……”

“我的意思很明确，尽快抓到凶手。不然附近的市民们大概都无法安睡。”安伸手拍了拍布莱特的肩膀，“局长，这就是我今天拜访的意思。毕竟，您要理解失去挚友的可怜女人的心情。”

布莱特局长：…………

当“要挟”完局长的安，优雅的走出布莱特局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己家的黑猫大喇喇的躺在一张办公桌上，而周围的警探们都在暗地里打量着那只嚣张的猫，顺便用诡异的目光附带着扫一眼坐在旁边看报纸的爱德华·摩斯。

“妮娜。”对于自己这位永远不会背叛的可爱同伴，安有些时候也觉得头疼，在一起快五百年，她们早就命运相连。只是妮娜虽然可以变成人形，但是显然更喜欢做一只猫。

“喵呜~~~~”

因为等待而显得有些无聊的妮娜甩了一下尾巴，轻巧的从爱德华的办公桌上一跃而下，坐在安的脚边。而安在扫视间，忽然发现爱德华放下的报纸，正好是自己写的连载故事那一页。

“你喜欢看小说？”一直以来，安从未关心过自己的读者看自己的故事会有怎样的感想，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有些好奇。

“不是，只是这个作者的小说，真的很特别。”在全办公室人“虎视眈眈”之中，爱德华·幸运儿·摩斯回答这位年轻的女贵族的问话。

“只是丑恶的人性，所谓的特别不过是常态罢了。”安撇撇嘴，这不过是她发泄自己吸取到的一些负面能量，顺便完成将她扔在这个世界上帝老板交代的观察人世工作而已。毫不隐晦的说，安早就没有了“人性”，她也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怪物。

太多年俯视人类，让她逐步开始冷漠、无情，加上几百年前那次动心之后的混乱，更是让安觉得，偶尔有几个朋友，就已经够了，其他复杂的感情，无需去领会太多。

“打扰一下。”当爱德华准备对安的评价表示什么，瑟思迪警督领着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客看着很体面，而警督对他的态度很非常随和。

“喔，斯卡小姐。”相比那位对案件不热情的布莱特局长的紧张，瑟思迪警督显然更加热情大方一些，“您这是要离开了么？”

“是的，毕竟有些事情说明白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安点头，老杰克曾对自己表达过，这位警督为人正直善良，所以安的态度很客气。“而且，局长大人似乎有了新客人。”

“啊，忘记介绍，这位是来自伦敦的科林医生，是一位私人诊所的心理医生。”据说是局长介绍的，因为今天安的到来，于是便由这位警督大人亲自去接。

“丹尼尔·科林。”中年男子对着安礼貌的点头。

“安·斯凯。”安淡淡的回应，诠释了高傲的女贵族形象。“我想，交代完我关心的事情，就没有必要继续麻烦您了。”

尤其是整个警察局的人虽然看似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但是那飞来的眼神，和噪杂的内心活动真是让她感觉不舒服。

说完这些，安便对着瑟斯第警督点点头，径直走向牛津警局的大门。

“真是为高傲的小姐。”刚来的科林医生皱眉看了安的背影之后，说道。

“但是她其实是个很善心的小姐，您要知道，贵族，总是要有几分气场的。”瑟斯第警督岔开话题，将这位伦敦来的医生带进了局长的办公室。

而爱德华则是在安对报纸上小说发表评论之后，便盯着报纸有些微微出神。

“事情完成了？”上了马车之后，妮娜才收起那副卖蠢的宠物猫形象，开口问道。

“那位局长真的是对办案毫无热情，所以不给他一些压力，恐怕我就得帮他尽职了。”安讽刺的笑了一下，“他更多的是介意今年斯凯家族会给警局多少捐款，至于这些钱有多少用在警局的建设上，不得而知。”

“腐朽的官僚制度。”妮娜懒洋洋的说道。“其实，你刚刚看到那位叫什么科，科……不管他叫什么的医生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

妮娜发现了，安在那一瞬间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暂时没有，他表现的很正派完美，很专业。但是，就是太专业了。”安没有特意听别人*的想法，但是这位医生站在自己面前后，她本能感受了一下，不得不说，丹尼尔·科林的表现的过分完美了。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越是完美无缺的人，往往越可怕。

“那么，亲爱的妮娜，你在外面呆了那么久发现了什么？”

“那个爱德华很聪明，他似乎已经发现了，《复述者》说的是真实的案件，因为他收集了近期所有带着小说的那一页报纸，并且开始查阅一些事情。”作为一只猫，她其实可以观察人类很多事情呢。

“查阅又怎样，一些贵族的事情，可不是他能插手，据说之前那个少女自杀的案子，让爱德华被布莱特局长发配去做警务人员了？”说白了，就是处理警局的文档。

“但是今天，安你去施加了压力，或许那位摩斯警探会有很好的机会。”妮娜观察了一下，那个警局中大部分人的智商都很普通，爱德华·摩斯的逻辑推理能力明显高出他们太多。

“或许吧。我要的只是结果。”如果警局那帮吃公粮的解决不了麦迪森的事情，她不介意自己亲自将罪犯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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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罗·沃尔图里看到坐在大厅中的某位金发人士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因为活了太久而有些老花眼了。

不过——

“亲爱的凯厄斯，你终于舍得从那个无趣的房间里出来了？准备帮助你可怜的兄弟，去扩张我们的势力？”如果单纯的评论战斗力，凯厄斯是他们三个最强大的。

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阿罗内心默默的可惜到，为了什么爱情，居然想放弃永生，简直是沃尔图里家族的笑话。

“我只是觉得自己睡了太久，有些事情需要起来解决一下。”刚吸过鲜血的凯厄斯双唇恢复了一些血色，加上他白皙的肌肤，对比上去有些刺眼。

“喔？”阿罗露出好奇的神色，他走到长桌前坐下，“什么样的事情，让你忽然改变主意？”

凯厄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但是这样的沉默让原本就很狡猾的阿罗立刻联想到某个不好的姓氏。

“你居然还没有放弃！那个女人的灵魂是被教廷的人毁灭了，所以她才不会有转世。亲爱的兄弟，你可以继续找一个更漂亮，更聪明的女人，我这次绝对不会阻止你，我发誓。”阿罗一脸诚恳的说道。

他当初对斯凯家族的那位小姐有着本能的排斥，加上那只可怕又狡猾的黑猫，他怀疑，那个女人就是女巫的转世！活该教廷的人对她那么警惕。

“闭嘴，阿罗，当初的事情虽然和你无关，但是我知道你想动手了。”凯厄斯很鲁莽，但是他不蠢，“你为了防止马库斯逃走，可以杀了自己的妹妹，不认为你会放过她。”只是，因为斯凯家族敌对家族的告密，教廷先动手罢了。

“喔，凯厄斯，你必须听我解释。”不得不说，提起狄黛米被杀的事情，阿罗是心虚的，而这么多年，他们也微妙的不提起这个事情。马库斯其实很重感情，对比爱情，他其实更珍惜一直以来的家族之情。

“够了，这次的事情，我会亲自解决，阿罗……”凯厄斯忽然冲到他的眼前，对着这位相处千年的兄弟露出自己的尖牙，“我很看重家族，所以不不希望，最后因为某些事情，我们会伤害到对方。”

他不会轻易的让爱情危害他的家族，不然当初他也不会突然离去，只不过这样的决定，却让他之后的几百年，一直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