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死亡歌剧

曾经给她弹过优美乐曲的钢琴，下午茶时最喜欢做的沙发，窗口可爱的喜欢在她来到时候撒娇的兰花。

安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然后便是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格蕾丝·艾格尼丝·麦迪森，她交往快7年的挚友。

“她是今早离开的么？”安微微闭了下眼睛后，问道站在那里的摩斯探员——也就是爱德华·摩斯。

“据菲伊说，是上午十点来的时候，已经发现她倒在地上了。”

“法医来了，应该能确定吧。”虽然这个时候的医学并不特别发达，但是对于尸体的僵硬程度，医生还是能推断出大致的死亡时间。

“菲伊，我想去格蕾丝女士的花园看看。”或许，她能从那些植物的身上了解到一些真相。刚刚，她用能力探查了菲伊的心理，发现她对于格蕾丝的死并不没有多知道一些。

是的，只要她想，她可以听到人类的所有秘密。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安觉得上帝一定是太讨厌她了，被她每天消极怠工的做法给惹怒了，无限期的被扔到人间工作的同时，还直接让她有读心的能力，猜疑，仇恨，嘲笑，痛苦，虽然也有一些积极向上的情绪，可是却让好久没有接触到真实人间的安差点被那些恐怖的黑色能量击倒。

不过，好歹是被上帝扔到人间的编外人员，护短的上帝大概也觉得自己的属下不能被人欺负的太惨，安偶然之间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另外一种本领，就是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生命沟通。

“这里是那位夫人的植物园。”不知道什么时候妮娜跳到了爱德华的肩膀上站着，而因为自己本身就很温柔很喜欢小动物，爱德华也没有将这只胆大诡异的黑猫给赶下去。

但是，他一直觉得这只猫情绪比一般的猫要多变，一开始看到自己时，她似乎是带着疑惑，现在却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自己也理所当然是她的仆人。

“我知道，以前经常来过，比起嘈杂的人群和那些夫人的茶话会，我和格蕾丝更喜欢在这里一起研究这些植物。”尤其是某些国外的植物还会对着她说些来自国外的风土人情。

【不知道哪个愚蠢的家伙，在我的身上做这样的事情，喔，上帝，真疼】一道抱怨的声音传过来。

“等等。”安停下脚步，站在一株植物面前，伸手从隐蔽的植物缝隙之间，拉出一块很薄的金属质地的牌子，它被一根细线穿在一株灌木植物的茎上，显然刚刚就是因为这个牌子，它在喊着难受。

【啊，美丽的小姐，您真是太可爱了。和您的心灵一样美丽。】安解开那个绳子后，它似乎为了表示感谢，对着她摆了摆自己宽大的叶子。

“这里，原先没有这块牌子，我确定。格蕾丝是绝对不会对她喜爱的植物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爱德华·摩斯赶紧上前，接过安手中的铜质牌子，“ici…l……”

“。”安沉默了一下说道，“这出自歌剧拉克美，那位可怜的印度公主的遗言，而她最后服下曼陀罗叶子的毒药身亡。”

“歌剧？”爱德华想到前几天女子在火车站死亡后，门上刻着的奥赛罗的遗言，而那位女子也是如同歌剧中奥赛罗妻子的下场一般被勒死的，如果说之前那只是巧合的话，那么现在，“我想，麦迪森夫人可能真的是……”

“我想，法医很快就能给出答案。”安伸手去触碰一株蔷薇，这株植物是这个园子里年纪最大，也是最细心的。

【大人，大人，格蕾丝已经离开了是不是，她走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出事了，她的脸色那么差……】

【别激动，小家伙，能告诉我。那天家里，究竟来了谁？或者偶尔经过的蝴蝶告诉了你什么？】

爱德华·摩斯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案子的一角，他正准备向自己的长官汇报，却发现安依旧站在那里。“miss？这里是案发现场，所以……”

“好的，我马上离开。摩斯探员。”安对依旧蹲在爱德华·摩斯肩膀上打瞌睡的妮娜咳嗽了一声，“妮娜。”

这个家伙为何对这嚒个陌生人如此没有戒心？

其实，爱德华·摩斯这个细心且极具推理天赋的年轻人也对安·斯凯充满了疑惑，她似乎对麦迪森夫人的死感到很悲伤，但是其中却存在一些悲悯和愤怒。

加上之前树林中她出现方式的诡异，让爱德华·摩斯觉得，这位女伯爵的身后也是充满了谜团。

只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他无法探查的更深。犹如之前那个贵族婴儿的案子，总会有一股莫名的势力在阻止他。

因为已经入了秋季，乡村的天也黑的格外的早，当他们的马车从林中的小径往回走的时候。

“停车。”

安忽然开口，眯缝着眼睛的妮娜也突然竖起瞳孔，慢慢的站起身来，变成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女。

“妮娜，你去帮帮那位卡伦先生。我可不想自己花费的粮食打了水漂。”

“哼，真是愚蠢，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居然敢去挑战比自己强的敌人。”妮娜满眼的鄙视。“算了，看在我几百年没有怎么打架的份上。”

很是粗鲁的撸了一下衣袖，推开门后，妮娜就呼啦一下消失不见了。

“大人，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会？”赶车的车夫正是前几日出现在卡伦面前的男仆。仔细看看，他有着碧绿的眼睛，嘴唇却红的和血一样。

“好的。对了，你刚刚在外面和那些植物交谈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院子的那些植物显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客厅里的那株兰花也只是说，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格蕾丝的侄子，也不是她周围的友人。

“似乎有一个金发男人来拜访过。格蕾丝夫人对他的到来有点诧异。”罗斯认真的回忆自己在麦迪森夫人家门外打听到的事情。

对于不远处传来的血腥味和哀嚎声，这里的两位非人类都表示，这不重要。

——————————————我是卡伦又受伤了的分界线————————————-—

今日，安出门后，卡莱尔在古堡的书房里待了一段时间，他对着这里的藏书丰富以及时间年代跨度的延续感到惊讶。

这样也确实说明了安·斯凯没有欺骗他，她绝对活了很多年。

这个时候，某些同类的气息打断了他的平静。那种腥臭味，他经常在那些吸食完人类鲜血的同类身上闻到。

卡莱尔是素食者，这样的气味对于他来说，过分敏感了。

村子旁边的树林中，那个追捕他来的人在树林中杀了人？！不然味道不可能这么浓厚。想到这里，卡莱尔决定出去，尽量将那个人引离人群居住的地方更远一点。

然而——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对人类可笑的善意，终归是让你被我引诱出来。我亲爱的卡莱尔，好久不见。”因为刚刚吸食过一个路人的鲜血，并且残忍的将他分尸，曼菲斯的眼神极为兴奋，语气中更是透露出几分癫狂。

“够了，你得罪不起这里的主人，我们的恩怨，可以去别处了结。”该死的，刚刚的和这个残忍的家伙交手之时，之前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的迹象。并且因为刚刚补充了力量，对方的速度明显高于卡莱尔。

“别欺骗我了卡莱尔，你只是想保护这个村庄的人类而已，但是，等到你死了，我会将这里变成一座空落落的荒野。全是尸体，和吸血鬼新生儿。多么伟大的艺术品！”作为沃尔图里家族的一员，曼菲斯对于那几个呆在梵蒂冈不愿意出来的首领们并不满意。

在他看来，他们是尊贵的该隐的子孙，杀戮，捕猎才是存在的意义。其中一个居然为了一个人类女子的消失而沉睡百年，真是该隐后代中的笑话。

“曼菲斯，你会后悔的。”卡莱尔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而且这是他带来的灾难，如今安不在城堡里，他必须防止这个疯子去伤害村庄的人。

“我——从来不后悔。”露出血腥的笑容，曼菲斯发起新一轮的进攻——不知到素食者的心脏，是不是更加美味？他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吃食心脏，无论是人类的，还是自己同类的。

卡莱尔因为对方的攻击，背后又多了一道新伤口，自己也给了对方的胸口添了一道。

“喔，我真的很意外，你的速度似乎比之前好多了，难道你终于屈服了，开始和我们一样了？”曼菲斯的意思是，卡莱尔放弃做一个素食者。

“和你一样有什么好？”正当卡莱尔准备说什么，一道声音忽然出现在两只气喘吁吁的吸血鬼之间，然后卡莱尔发誓，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场面。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曼菲斯瞪大了双手，一只白皙的手从他的胸膛中穿过，然后哗的一声，那只手快速的抽出，胸口被掏出了一个血淋淋的洞。

卡莱尔看见，曼菲斯的心脏不见了。而那个心脏则在从阴影中走出的黑衣黑发的少女手中。大大的猫眼看着曼菲斯。

“想要你的心脏？然后回去给沃尔图里那帮人带信？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微微一笑，手中的新脏被那只白皙的手掌捏碎。猩红的血滴落在草地上。

“啊……”

大概是死前最后的哀鸣，树上的飞鸟惊恐的尖叫着扑腾起飞，野狼们躲入自己的巢穴。一切陷入了一种诡谲的黑暗之中。